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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有個美語補習班分享一對國小兄妹每週行程表。他們在校成績表現優異,英語能力強,又會鋼琴、小提琴,但每天只睡六小時。睡眠時間過短造成輿論譁然,鬧到要教育局主動介入瞭解是否母親涉及虐童?
其實我們外人無法確定真相,因為我知道有些孩子會主動要求父母給自己安排各樣的學習課程。教會有個孩子兩歲就主動央求媽媽唸閃字卡,所以識字能力遠遠超過其他小孩。我國小三年級就自己央求要請家教、學才藝,芭蕾舞劈腿、抬腳、穿硬鞋的痛苦,都甘之若飴;考試到了,睡眠不足也無妨。這跟一些小孩半夜偷滑手機,每天只睡六小時的樂趣沒有不同。
後來為人母,到了女兒國小一年級的時候,我是《台灣教會公報》的編輯兼記者。女兒在學校適應不良,與丈夫商議後,我離職回家當全職媽媽。我與兩個孩子一起讀書、娛樂、休閒,過程中了解每個受造大不同。女兒喜歡國樂柳琴,她每天練習幾小時到手指破皮、長繭。兒子喜歡籃球,每天下課十分鐘,班上同學都在教室滑手機,他與隔壁班同學衝去打球。至於學校課業,如果用我的標準套在姊弟倆身上,我應該會被通報虐童。我標準放得很低,低到自己覺得是放縱。即便如此,他們的成績也明顯的反映了我的陪伴成果。有陪就前五名,沒陪就落到前十到十五名。
就這樣過了兩年,某日他們帶回學校的獎狀,我就笑著跟孩子的爸爸說,這獎狀應該要頒給我。但我講的同時,便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孩子們的成就可以等同於媽媽的成就嗎?媽媽的確很辛苦,但孩子才是當事人。另外,媽媽有自己的人生(上帝對我有獨特的計畫),孩子有自己的人生(上帝對他們有獨特的計畫)。媽媽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計畫兒女的人生,也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兒女的「成功」。
另外,我發現人妻這個角色也有同樣的試探。有個神學院老師攻讀博士不順利,妻子竟然以跳樓要脅丈夫要全力以赴。這就是妻子想用自己的想法去計畫丈夫的人生,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換丈夫的「成功」。可以見到女人聚在一起聊天比孩子、比老公,這些人妻、人母誠然付出很多,但孩子和丈夫才是當事人。
於是我開始把重心從丈夫與孩子身上,移轉到自己身上。我要求自己。我向上帝禱告尋求規劃自己的人生。我用週曆手冊紀錄自己接的每個工作,以尋求上帝對我的獨特計畫。在眾義工的共識下,我讓信望愛網路團契成立基金會,並受邀擔任義工執行長,就此展開人妻、人母、網路福音工作者、文字工作者的斜槓人生。
因為我運動是在公園跳舞,有學員問我是否要組團當舞蹈老師,可以有美的體態,又有益身心健康,多好!但問題是,這個斜槓是上帝對自己的獨特計畫嗎?我思考再三,得出的結論是可以當舞蹈老師的人很多,不差我一個。那段時間,我擔任聖經網站執行長期間,面對聖經工具的希臘文、希伯來文字彙分析,深深感到道碩的訓練不夠,就去台灣神學院攻讀新約神碩。
一畢業就受邀去神學院延伸部授課,確認了不當舞蹈老師是正確的,因為可以當聖經老師的人不多。後來又成了神學院的專任新約老師,多了新斜槓——神學教育工作者。兩年之後,辭掉專任老師工作,再繼續往上攻讀舊約神博至今。這個新斜槓讓我體態鬆弛、壓力頻繁、睡眠不足,但我得到了「上帝在自己身上獨特的計畫是甚麼?」的答案,那就是要先了解天父的整個計畫是甚麼?自己在其中可以扮演甚麼角色。
後來,遇到媽媽們抱怨著孩子的問題,他們的孩子甚至已經大學畢業了。我心裡暗暗想著,何不把時間用於自己的成長?與其要求孩子在校成績、才藝、工作,何不自己去做?媽媽也有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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