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诚实,就没有正义

【作者:柯志明会思想的芦苇 2025.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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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生命、自由、荣誉、财产、工作、婚姻、家庭、福祉等基本权益要能得到保障,必须要有良善正义又稳固可靠的法律制度。

所谓良善正义的法律制度,就是为了保护人民之生命、自由、荣誉、财产、工作、婚姻、家庭、福祉等基本权益而能在争讼中进行公平公正审判的司法制度。这除了要有良善正义的法律规定之外,更要有良善正义的司法人员。没有良善正义的司法人员,法律制度就形同虚设,无法伸张正义,保护良民,惩治恶人。

然而,良善正义的司法人员不会从天而降,只能从良善正义的社会文化及人民而来。因此,没有良善正义的人民及社会文化,必不可能有良善正义的司法人员。 良善正义的社会文化的根基就是诚实,也就是,尊重真理真相,根据事实说真话的美德。因此,若没有尊重真理真相、根据事实说真话的诚实文化,就难有良善正义的司法人员,因而正义就难以伸张展现。

这就是十诫之第九诫「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出20:16)的真谛所在。第九诫是司法伦理,关乎公共审判,维系社会正义,其根本精神就是诚实,不说谎。没有诚实的法官、诚实的证人,公平公正的公共审判就不可能。

诚实的法官不会图私利,不会心怀偏见,不会听片面之词。诚实的法官会「听另一方」(audi alteram partem),公平考量双方说词,严格审查控告者的告词,检验相关证据,恪守无罪推定原则(presumption of innocence),没有充分确实的证据不会定被告之罪。至于诚实的控告者与证人绝不会扭曲事实,捏造真相,也不会作伪证。他们都应遵守「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的诫命。

如果维持伸张一个国家之正义的司法人员不能公平公正地执法审判,那么这国的法律制度以及政府必定败坏崩解,恶人(尤其野心权力分子)必得势横行,人民必遭殃,好人必畏惧退缩,社会混乱必随之而至。这样,即便有饥渴慕义的义人,也难有作为,诚如大卫诗句所言:「根基若毁坏,义人还能做甚么呢?」(诗11:3)。

毫无疑问,由一大群恶徒握权得势的国家,其法律制度必定是败坏邪恶的(就算不是全部,也是大部分),因为执法人员必自动甘为当权者的鹰犬走狗,失去超然独立的地位,要抓捕谁、要关押谁、要判谁有罪、要处以什么刑罚、要凌虐谁,完全听从当权者上意,恣意而行。法院与法官为「党」服务,成为「领袖」打击政敌异己的工具。

于是,真理消失,真相隐藏,正义死亡,而「国家」、「民族」、「自由」、「平等」、「民主」、「福祉」这些最能激动成千上万群氓的口号则成了邪恶政客斗争握权的最佳武器。为生存自保,人民很自然地会自动相互监控,亲人、邻居、朋友、同事、师生、长幼、主雇之间不再有信任,反而相互猜疑、密告、造谣、毁谤,人与人之间的关爱、同情、怜恤、信任、敬重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猜忌、仇恨、叛背、恐惧与不安。最终,支撑社会的人伦关系全然瓦解,民与民如同禽兽那般相互吞吃。

对我而言,当最应敬畏敬拜上帝并最应听从上帝旨意诫命的信徒、传道人、牧师成为国家、民族、人民、社会以及特定党派、集团、人物的膜拜者与唯命是从者时,这就是一个国家司法正义沦丧的最明确标记。

不幸,从过去到现在,我清楚看到,我们国家中的基督徒、传道人、牧师、教会总是特定政党的膜拜者、追随者、效劳者,教会成为政治党派集团的附随组织,过去如此,今日亦然,完全没有分别,其拜偶像的丑恶嘴脸一模一样,都「以上帝之名」甘为政治党派以及特定意识形态之走狗鹰犬,不断公然无耻地作假见证陷害人,今昔之别只在于政治位置以及扮演的角色互换而已。

让我们记住,不诚实,就没有正义;不正义,就没有和平。最后的结局就是,在谎言诈骗中自取灭亡。

虽然第九诫是司法伦理,但不限于法院内以及法律领域,而及于生活的一切领域;它不但规范所有与司法审判相关人员应如何说话,更规范所有人的日常言说。

根本言之,第九诫就是要求人必须诚实说话,不可说谎。用路德在他的《大教理问答》论及此诫的话说,就是「禁止一切会伤害与侵犯我们邻人的口舌之罪」。 换言之,我们有责任保护邻人的尊严名誉,而不任意毁损。不但如此,路德更进一步认为,我们也无权审判定罪邻人之罪。他说,知道罪是一回事,审判定罪是另一回事。审判定罪必须出于合法权柄,无此则无权审判定罪邻人。

《海德堡要理问答》第112问答讲得十分简要且具体明白,上帝在第九诫的要求是:绝不作伪证陷害人,绝不扭曲人的话,绝不说人闲话八卦,绝不造谣毁谤人,绝不未听证或无公正原因就定人罪;反之,在法庭上以及任何其他地方,都应避免说谎以及任何形式的欺骗,而应爱真理真相,坦白讲说真理真相,公开承认真理真相,并应尽所能地护卫并提升我们邻人的好名声。

据此,未经查证就散布伤害某人的流言蜚语,恶意扭曲变造某人的话而到处散布,拒绝聆听并公平考量某人的话而直接断定其罪,因私心、偏见、歧视、怨恨而恶意传说伤害某人的坏话,等等,这些言行都犯了第九诫,都是陷害人的言说行为,都属魔鬼的勾当伎俩,都当承受上帝的震怒、审判与报应。

因此,如果我们私下说人闲话都要被上帝审判(太12:36),更何况我们毫无根据甚至恶意地公开说谎话、散布谣言、说人坏话、毁谤人、作伪证、抹黑人、污损人,上帝岂不会更加严厉地审判我们吗?

朋友,你没有发现我们愈来愈难正常言说了吗?你没有发现我们愈来愈难自由讲真话又追求真相了吗?你没有发现我们被庞大的谎言势力团团围困吗?你没有发现谎言正在我们的国家社会称王吗?你没有发现那些说谎诈骗集团分子愈来愈放肆张狂吗?你没发现我们的国家可能被这恶毒残暴的谎言恶灵摧毁灭亡吗?没有吗?果真没有吗?

若不然,朋友,请告诉我,谎言既然在我们国家社会中如此得势称王,连本应不作假见证陷害人的基督徒都加入说谎诈骗陷害人的行列,那么我们的盼望究竟何在呢?谁能救我们脱离死亡毁灭呢?谁能允诺我们仍有平安、自由、喜乐、光明的将来呢?你果真以为我们不会在谎言中受害灭没吗?让我们诚实面对我们处境的事实真相吧,何必自欺呢?何必自我吹捧呢?何必骄傲自大呢?何必自我感觉良好呢?

朋友,如果我们是耶稣基督的门徒,那么我们就应在我们这个谎言横行的国家社会作光作盐,不要说谎,不要加入任何说谎的群体,不要拥护任何说谎的权势,不要为任何说谎集团效劳,那么或许我们的国家会因我们而仍有盼望,并因我们而仍为公义诚实的上帝所怜悯疼爱救助,不被他愤怒审判毁灭。

愿慈爱、诚实、正直、公义的上帝怜悯我们,饶恕我们,救助我们,赐我们诚实正直的心,并喜爱真理公义的灵,叫我们勇敢地坚持真理真相,说真话,不说谎话,不作假见证陷害人,成为我们国家社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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